【RWRB】潮湿春夜②

*史密斯夫妇au

人权律师Alex/自由作家Henry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Chapter 2

沙恩·斯里亚斯塔瓦,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工,隶属于无政府主义的组织Kensington。

他曾经有一位非常厉害的上级,也是一位教过他不少的英伦绅士——代号007的老Fox特工,然而世事无常,老Fox特工才四十多岁就因癌症而在医院过世,只留下了当时17岁的Henry。

带着对父亲的崇拜,Henry加入了Kensington组织并接受系统性训练,得益于老Fox的言传身教,Henry很快就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天赋,并在之后完成了不少高难度的任务。从Henry进入组织起,沙恩就一直是他的直线上级,这里也有老Fox的交情使然。沙恩看着Henry一路成长,也给予了他很多照顾与教导,直到八年后,Henry决定退休,他销毁了自己的秘密身份档案,并从此离开了伦敦。

对于沙恩来说,就像他一直照顾的一盆盆栽,在他的见证下成为了最漂亮的英伦玫瑰,然后玫瑰说自己要从幽深的峡谷,移居到阳光明媚的地方去,沙恩带着真诚的祝福送Henry离开,并认为那大概就是永别。

直到三年后,他收到了紧急讯息,通过Henry特用的暗号。

当沙恩赶到暗号指向的地点,进入那所打理得非常居家的庭院时,他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,当他看到Henry从厨房里走出来,穿着围裙戴着烘焙手套,若无其事地向他打招呼时,沙恩觉得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。

他们对视着僵持了好一会儿,直到Henry简单跟他解释了几句,才终于安抚住他,让他坐在沙发上。

沙恩看着Henry烤的小面包,颤抖着声音说:“所以,你结婚了,和一个美国佬,这三年你都待在德克萨斯,你甚至还学会了做饭?”

Henry想了想,回答:“呃……总结得很精辟。”

沙恩用一种糅杂了震撼、痛心、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,就好像Henry刚刚在他面前戴着牛仔帽跳了一段斗牛舞似的。

小Fox特工离开组织前,曾展望过自己的美好未来,他会成为匿名采风的自由作家,成为居无定所的漫游诗人,他计划去遍及冰川与火山的冰岛等待极光,去扎根着厚重历史的翡冷翠参观教堂,去拥有褶皱山川的慕尼黑欣赏宫廷文化,直到十年、二十年后他厌倦了四处漂泊的生活,然后慢悠悠地定居在塞纳河畔的小镇,找一处鸢尾花烂漫的别墅度过余生。

但他出发的第一年就遇见了Alex。

Henry当时只是想找个酒吧小酌一杯,但他很难不注意到那个站在柜台后的酒保——简单的黑白制服套在他身上居然有种精英气息,身高腿长,更别提他那快要撑爆扣子的胸肌。

酒吧老板怎么会雇佣他做酒保?去跳脱衣舞不好吗?Henry绝对会大方往他的领口塞钱的,就像个白人特权阶级的纨绔那样。

即使Alex有着非常凑活的调酒技术和美国口音,Henry也还是迅速沦陷了,并拿出了房卡,准备好了迎接一个美妙的夜晚。

然后又延长到下一个夜晚、再下一个夜晚。

当Alex邀请他去德克萨斯时,Henry想了想,改变了自己的度假计划,毕竟去看看Alex的家乡也没有坏处,更何况Henry作为一个出色的前特工,他有信心随时消失不见。

然后Alex把他带进自己的别墅,按他的喜好翻新装修,为他做三餐,给他黄玫瑰、给他早安吻和晚安吻、给他很多很多的拥抱和夸赞,把一夜情延长成了无数个认真的约会,在一个无与伦比的盛夏之后,他发现Alex的父母、家人、朋友都已经和他见过面,并以非常友好的姿态把他迎接进了那个小圈子,给他与Alex同等的关心与照顾。

这样下去,要无声消失就会比较困难了,Henry苦恼地想着,然后Alex用甜蜜的狗狗眼看着他,请求和他共度余生。

当时Henry穿着睡衣,盘腿坐在沙发上,怀里抱着那只托运来的肥美大白鹅,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清晨,而Alex希望以后的每天早晨都能亲吻他。

“我真的不太明白,”Henry说,“你为什么要把戒指放在食物里?”

“是诺拉的建议,”Alex回答,“她说人们总在吃饭的时候求婚,这是最老套但保险的策略。”

“我打赌她指的是蛋糕,”Henry说,“而你做的是塔可。”

幸好Alex记得用手指大小的玻璃盒装起来,没让那个小圆环蘸上酱料。

Alex笑起来:“我错了,your royal highness,现在订个蛋糕还来得及吗?”

Henry嘟囔着说:“我觉得你是想硌掉我的牙。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
他不该答应的,可是戒指真的很漂亮。

这个洋溢着美国文化底色、会做墨西哥风情菜的拉美裔,他棕色的皮肤像广袤的撒哈拉沙漠,健硕的肌肉就像隆起的威尔士山脉,这个有着下垂狗狗眼和黑色小卷毛的男人,就像对撞的行星,打碎了Henry的一切计划与预设,让他对所有孤独的旅行与景色都失去兴趣,雀跃地跳进Alex的怀抱,落在德克萨斯的明朗阳光里,落在一场婚姻里。

就在法国晃动的春夜里,Henry推开了酒吧门,那串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,他抬起头,隔着纸醉金迷的人影重重,望向了Alex,迎面撞上命运的脱轨列车。

于是在德州明亮的阳光里,Henry·Fox成为了Henry·Fox-Claremont-Diaz,他惊险的特工生涯结束在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里。

听完,沙恩沉痛地做出总结:“美色误人。”

Henry乖巧地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

沙恩揉了揉额头,终于消化了现状,他问:“你已经退休了,Henry,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,我想你不会联系我。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
Henry把一封装在塑封袋里的信递给他。

Henry慢慢说:“昨天早上,它出现在我的信箱里,我查过了,它是被寄到中转站,经过了三个站点的转手,初始地点是在伦敦。信纸来自威斯敏斯特区的一家手工店,字迹用的是老式喷墨打印机印上去的,信封上的火漆印章图案,你我都很熟悉,是我父亲的私章。”

信纸上只有一句话:我知道你藏在哪。

沙恩打开信纸,定定地看了一会儿,说:“一封威胁信,并且是模仿你父亲的手笔。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这封信所透露的信息远比看上去严重,Kensington组织的特工在任务期间使用的全是假身份,并且会在离开后消除一切曾经的痕迹,无论是老Fox还是小Fox的档案都已经被销毁,但匿名寄信者显然对这对父子的信息都掌握得很好。

Henry说:“我需要放弃现在的身份,隐匿起来回伦敦,但现在有点小麻烦。”

沙恩问:“什么麻烦?”

Henry说:“唔……我丈夫不愿意离婚,并且托他的福,州内没有律师愿意接受我的委托了。”

沙恩建议道:“也许你可以动用一些非常手段,直接黑进州政府的登记网络解除你们的婚姻关系,然后失踪,换个身份。”

Henry摇摇头,说:“也不太行,他父母在政圈有权限。”

沙恩皱眉,“什么?”他们这一行,最忌讳和政治人物有所牵扯。

Henry叹气,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”

那是来到德州的两个月后,Alex邀请他去自己父母的度假小屋。

当时Alex有些紧张地看着他,仔细斟酌着用词,“well,baby,我知道你曾经跟我说过,你对政治并不感兴趣,或者说,你有一点无政府主义者的倾向……但是,我的家人,是比较积极的政治参与者,你知道,美式民主号召全体公民参与公共事业。”

“我很抱歉我之前没有强调这一点,但我真心希望这不会让你不舒服,我非常、非常重视你的感受,也真心希望你能喜欢我的家庭。”

Henry觉得他碎碎念的样子非常可爱,侧头亲了亲Alex放在他肩上的手,说:“你这么紧张,就好像你母亲是总统一样。”

Alex松了口气,“那倒不是。”

当时Henry只以为Alex的父母是积极使用民主权利的投票者,或者州内的政府公务员。

直到他见到了Alex的前任众议院议长母亲和国会议员父亲。

即使Henry对政治,尤其是别国政治,不是那么关注,但也对艾伦的事迹有所耳闻,毕竟,一位强硬的、任期内推动过多项改革的女性领导,在国际上也是有不小名气的。

倒也确实不是总统……

Henry默默盯着Alex,Alex摸摸自己的小卷毛,对他露出乖巧的笑容。

Henry不理他,Alex就悄悄去勾他的指尖,就像犯错撒娇的狗狗,躺在他面前露出肚皮。Henry礼节周到地和艾伦聊天,在桌子底下拍开Alex的手,Alex委委屈屈地盯了他一会儿,又悄悄去拉他的衣袖,这次没有被拍开,于是Alex又慢慢覆上他的手腕,勾住他的无名指,温柔地晃了晃。

Henry垂下眼眸,终于慢慢叹了口气,回牵住Alex的手。Alex的手掌很大,可以轻易包裹住Henry的,Henry其实一直很喜欢这样和他牵在一起,很温暖,就好像Alex时刻抱着他那样。所以,又一次,Alex大获全胜。

那天晚上他们在Alex年少时的房间里接吻,周围放着Alex的奖杯、手办、曲球棍模型,墙上贴着青少年风格的海报,这里装满了Alex整个青春期,而现在这里还装着他的一生挚爱。

Alex是凌晨从隔壁房间溜过来的,楼下的父母已经睡熟,他满足地抱住自己的爱人,Henry躺在那张床上,修长的小()腿架在Alex的肩上,很传统的姿势,Alex似乎对看着Henry的脸有执念,他捏着Henry的下巴,吻咬Henry殷红的嘴唇,吻去Henry睫毛上颤颤巍巍的水珠,每一下都进得很深重,强势地占有Henry的呼吸、Henry的目光,直到Henry变成乖乖容纳全部的、Alex的所有物。

Henry眼眶泛红,滚烫的热潮在他血管里翻涌,从Alex的心脏流入他的骨骼,从Alex的唇畔浸入他的耳尖,那些赤忱和爱,融在汹涌的欲里,沸腾喧嚣,在小小的房间里升温、蒸腾,直到Henry的皮骨也甜蜜地融化,就像糖霜瀑布里的奶油泡芙。

那张单人床像是摇摇晃晃的小船,在爱欲的暴风雨里艰难地行驶,在爱侣的纠缠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,像是老旧的诗琴,琴键是Henry的弓起的背脊,Alex的手指游走着、弹动着,逼出潮湿的唱诵。

“别出声,”Alex低笑着说,手指摩擦着Henry的唇,“这里不够隔音。”

Henry艰难地瞪了他一眼,但水雾弥漫的眼睛不能起到震慑作用,反倒让肆无忌惮的枪管更加活跃,更深地探向温软的秘境,填补上月缺的空虚。Henry茫然的承受着,被推上浪潮的顶端,又像沉溺在云里。Alex不断地夸他、亲他、赞美他,夸他如此柔韧、如此潮湿,可以包容地吞下这么多,说他这么的温暖,这么的可怜,还知道捂着嘴,防止破碎的字句漏出喉间。

潮汐停涌时,Henry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搁浅的游鱼,被胸腔里那一簇火烧得沸腾,水分都化作泪珠子蒸腾了,载着他颠沛奔袭的小床还勉强坚挺,承载着两个偷欢者,Alex紧紧地贴着他,长手长脚地搂住Henry,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背。

在那个夜晚,Alex爱不释手地亲吻Henry的鼻尖、眉眼,就像怀抱着整个盛夏,他悄悄地自言自语,说我爱你,说我想和你结婚,说你是世界上最最珍贵的、我的小王子。

他以为Henry已经睡着了,但实际上Henry只是没有力气回应,他静静地听着,直到满腔的爱意将他淹没。

但讽刺的是,三年后的同一天,Henry坐在他和Alex的家里,却在认真商讨要怎么离婚。

沙恩说:“既然寄信者已经知道了你的住址,即使现在离婚,也不一定能保证你丈夫会安全。”

Henry说:“离婚不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。能保护他的是我,不是离婚证。”

沙恩愣了愣,但看着Henry的脸色,他知道Henry不想多聊,于是识趣地不多追问。

沙恩提议:“也许你可以先离开德州,通过分居,申请强制离婚。”

Henry摇摇头,说:“他最近管我比较紧。”

沙恩很快就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——

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慢慢踱步进来,“亲爱的,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朋友要来做客?”

Alex的手搭在Henry的肩上,Henry整个人都被笼在了他的阴影下。

他看起来劲瘦颀长,但站在Henry身后时却似乎比Henry大了一号,即使他看起来阳光开朗,但不经意间的气势却不容小觑,就像黑豹趴在栖息地,漫不经心地瞥过来,沙恩不由得警惕起来。

Henry伸手搭在Alex的手背上,仰头望向他,说:“这是我的前上司沙恩,他在伦敦做报社主编。正好在这边休假。”

Alex轻轻摩挲着Henry的侧颈,微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,真是太巧了。”

沙恩站起来,跟Alex握手,客气地说:“很高兴认识你。我和Henry太久没有联系,最近才知道他结婚了,请原谅我迟来的祝福。”

Alex微笑着接受了祝福,低头捏了捏Henry的耳尖,半开玩笑地说:“谢谢,我很高兴Henry的朋友来探望我们,请务必多呆一阵,免得我的丈夫兴致盎然,想跟着你去旅游也说不定。”

沙恩顿了顿,不知怎么回答,Henry则平静地和Alex对望,直到Alex亲了亲他的脸颊。

最好

最后沙恩被留下来吃饭,Alex非常体贴地把Henry和沙恩留在客厅里,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老朋友间的叙旧,他自己则进了厨房。

沙恩低声说:“你的丈夫看起来不像弱不经风啊。”

Henry说:“他只是个普通人。”

沙恩说:“他比你更高、更壮,和我握手时力气不小。”

Henry说:“那是健身房里锻炼出的花架子。”

沙恩说:“他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好惹。”

Henry认真地说:“你看错了,他一直是美式甜心。”

沙恩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,说:“……握手时我摸到他手上的枪茧了。”

Henry点点头,说:“他是有持枪证,但射击靶子和生死枪战是两码事。”

沙恩沉默了,他发现以谨慎聪明出名的Fox特工好像眼前罩着一层巨厚无比的滤镜,冒着粉红泡泡的那种,如果说沙恩拿的剧本是《拐走英伦玫瑰的狡猾绑匪》,那Henry手里的那份应该叫做《凶猛的我和我那弱不经风的花瓶丈夫》。

沙恩再次叹气,美色误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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