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德赫】莫比乌斯环

吸血鬼德拉科vs人类巫师赫敏,强强,HE


【chapter2迷障重重】


“噢?”赫敏干脆靠在廊柱上,大半重量倚着柱子,她挑起眉,不慌不忙地说,“那可不好意思,我只劫财。”



她的一只手仍旧攥紧了德拉科的领带,微微用力把人往下拉,德拉科配合地低下头,凑近她的侧颊。



咫尺之距间气息交缠,光影明灭,帘幕外的声响似乎都隐约远去。



德拉科垂着眼,几乎可以看清赫敏睫羽落下的阴影,鼓噪的悸动锁在胸腔里,他没忍住伸手,指腹抹了一下赫敏的侧颈。



再往下两分是动脉的位置,只需要尖牙微微用力,血管破裂,温热香甜的鲜血会争先恐后地涌流……



赫敏贴近他的耳侧,手指和他的衣领纠缠,语气很冷:“比如我对它就很感兴趣。”



德拉科愣了愣,注意到赫敏已经轻易取下他领夹,银色领夹是缠绕成S型的蛇,向下弯曲的蛇头衔着一枚绿宝石。他哑然失笑:“这个不能……”



“我见过这个标志,”赫敏把玩着那枚领夹,指尖刮了刮做工精细的蛇身,“它代表什么?”



德拉科歪了歪头,似乎有些疑惑:“你是说毒蛇缠绕的S型?那是斯莱特林的简称,开创黑魔法的那位吸血鬼。”



赫敏的指尖顿了顿,神色莫名地打量他,似乎在判断他究竟是否可信。



她当然知道这个标志的含义,上一次赫敏见到它是在那个来历不明的挂坠盒上,她为此查阅了不少资料,斯莱特林的遗物不多,流传于世的更是寥寥无几。



刚才瞥见德拉科的领夹上有同样的图案,她原本笃定了他参与了木盒事件,但刚才他自然干脆的回答却又让赫敏再度犹豫。



赫敏沉默片刻,盯着他的眼睛,说:“德拉科马尔福?”



德拉科眼神骤然一凛,赫敏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


拥有斯莱特林遗物的必定是势力庞大的家族,再筛选过年龄和以真实身份出席了宴会的血族,其实剩下的选择也不多,而她凭直觉押注了最少出现在人前的那一位。



警惕之色只显露了片刻,德拉科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,他轻佻地抬手勾起赫敏的下巴,由衷赞叹:“你倒是见微知著,”他的手指摩擦了一下她的唇角,“我喜欢聪明人。”



他微笑着,指尖却用了点力,没让赫敏挣开束缚,“不过我现在更好奇,你说你见过斯莱特林的标志……是在哪见过呢,万事通小姐?”



赫敏懒得纠正他取的新外号,皱着眉往回抽手。


帘幕外有人影晃动,混杂着醉醺醺的叫嚷,赫敏本能想要隐蔽,德拉科却不肯退让分毫。



于是他们僵持在这里,游移在危险边缘暗自较劲,谨慎权衡又彼此试探,隔着迷雾窥视真容,谁也不敢先暴露底牌。



这样的境地里谁都不敢冒用魔法,赫敏皱着眉,狠狠地劈手打向德拉科的手腕,德拉科略微一避,转而扣住赫敏的指节。



挣扎胡闹间,赫敏掌心一痛,那枚还压在她指间的领夹刺破了皮肤,尖锐的边缘在手掌上留下一道半寸长的伤口,鲜血顺着手臂滴落。



新鲜血液的气息立刻挥发到空气中,血族本就对此异常灵敏,这下远处的立刻传来警惕的疑问:“我好像闻到了人类的血味?”



德拉科离得最近,他僵在当场,灰蓝色眼瞳中有一闪而过的血光,又被他极力压了下去。他不出声地低咒了一声,粗暴地扯下自己的领带,匆匆在赫敏的手上缠了几圈。



德拉科全身肌肉紧绷,他侧着头,尽量避免看到流血的伤口,动作有失温柔,好在布料暂时阻隔了血液流出,他喉管处火烧的灼热感略微减弱。



脚步声在缓慢靠近,似乎有人狐疑地检查走廊,德拉科抱住赫敏的腰,迅速转进拐角的小道。



两人仓促地走了几步,没有辨认方向,误打误撞地绕到了雕像背后。德拉科松了手,强迫自己后退一步,他用右手掩着口鼻,极力抵制某种渴求。



赫敏转过身,迅速抬起魔杖对自己施了几个治愈咒,伤口愈合如初。



她取下那条沾了血的领带,犹豫了一下,似乎无论是此刻归还是扔掉都不太合适,于是叠了两下暂时放进自己兜里。



德拉科总算松了口气,缓慢地放下手。



赫敏理了理自己的裙摆,小心地看了他一眼,有一点微妙的尴尬,“呃,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会有这么大的影响。”



德拉科盯着自己的手掌,眉心略微皱了下,不知是回答她还是自言自语:“之前从来没有这么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



静止的雕像忽然动了,头部晃动半圈,转而面向他们,魔力波动扩散开来。



德拉科和赫敏对视了一眼,立刻感知出来他们所站的地界触及了设立在这里的魔法阵——空间转换阵,正丞待闯入者提供正确的口令后放行。



难怪,刚才他们不过是停在廊柱边,就有守卫巡逻检查,警戒心之强,原来是因为数米之外,有一道隐藏空间的入口。



德拉科活动了一下手腕,朝赫敏伸出手,赫敏迟疑了一瞬,还是把他的魔杖还给了他。



德拉科绕着雕像走了一圈,抬起魔杖尖碰了碰雕像的底座,用古如尼文施展了几个复杂的咒语,片刻之后雕像转动,周遭的景物像被吸入漩涡般扭曲着。



魔法阵启动,通行。



只是眨眼的功夫,两人已经站在幽暗的密道里。封闭的通道是石壁砌成的,赫敏摸了摸,隐约有潮湿的渗水,两排石像分列在密道两侧,让这里显得更加诡谲。



赫敏抬眸看向德拉科,问:“你知道这儿是哪儿?”



“宝库?监牢?”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大部分家族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领地。”



赫敏没说什么,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魔杖,直觉告诉她这里并没有那么简单,至少,德拉科知道的比他透露的更多。



然而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德拉科,他蹲下身,随手把赫敏垂在地上的裙纱挽了挽,说话的语气却犀利:“我要一句实话,你为什么来这儿?”



赫敏静静地看着他,反问:“那你又为什么来?”



目的都太隐秘,牵扯着势力纠葛与陈年旧事,谁能三言两语说得清,来换取摇摇欲坠的信任?



沉默在空气中蔓延,他们谁都没有先一步动作。



德拉科定定地盯了赫敏一会儿,终于按了按眉心,决定换一种套话策略:“那换一个问题,敖罗小姐,是什么让你觉得深入虎穴的行为很有意义?”



他在试图激怒她。



理智是最好的面具,情绪却足以击溃千里之堤。



德拉科仔细地盯着她,语气变得冷淡而讽刺,“我很遗憾地确认这个事实——鲁莽和愚蠢是敖罗的代名词,你同样如此,就像我过去所见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敖罗们,前仆后继地送死,以为是在完成丰功伟绩,实际上不过蚍蜉撼树。”



怒火节节攀升,快要将密道里的氧气烧尽,为势均力敌的局面再添一把柴。



赫敏双手抱臂,眯起眼睛看着他,这一次的沉默变得更加压抑,暗流在静止的空气中挣扎。



就在德拉科以为她不会回话时,赫敏淡淡地开口:“有一个红发女人,每天傍晚在伦敦桥旁拉小提琴,我遇见过她很多次,其实她是个有名的音乐家,不需要在街上献艺,但她坚持了二十多年,每天如此。”



“后来她告诉我,她的未婚夫在多年前对抗伏地魔的战争中参军,再也没有回来。战争中死去的人有很多,能带回的尸骨却很少,她没有亲眼看见,就不肯相信噩耗,于是守在他们分别的地方,如果她的爱人回来,远远地听见琴声,就知道家在哪里。”



赫敏顿了顿,不带情绪的语调终于多了几分起伏:“我告诉你这个故事,是因为你必定觉得她的行为无法理喻,就像你不能理解我的选择。”



“有的做法或许笨拙,或许偏执,甚至无可救药,但你不能嘲笑。”



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:“因为你只以为华丽的王冠才算荣耀,却忽略了每一条伤疤都是战争的勋章。她的爱情是,我的先辈们也是。”



德拉科微微发愣,似乎并没料到她的反应,其实他的本意并非激起她的厌恶,只是弄巧成拙。



他迟疑了好一会儿,才试探性地开口:“呃,我其实不是……”



咔哒——



德拉科手腕一凉,不注意间就被赫敏干脆利落地铐在了石像上,形制奇特的金手铐上附了魔咒,他试了试竟没能挣脱。



赫敏微微扬起下巴,满意地打量他一眼,嗤笑:“激将法?这招我审讯是用了不下百次。你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在和你辩论吧,马尔福小朋友,讲个故事就能套走你的注意力了。”



她故意的,德拉科郁闷地想,她根本不是生气,只是将计就计,趁他放松警戒的瞬间来这么一下。



“我最近在钻研炼金术,这副手铐出炉后还没实战检验过,”她眉眼弯弯,凑近德拉科,伸手拍了下他的脸颊,“既然你的好奇心这么浓厚,就帮我试试它的束缚效果吧。”



德拉科:“……”



他看了一眼这座被迫跟自己绑定的石像,石像一身中世纪盔甲,面目肃穆狰狞,被雕刻成半侧着身的姿态,像是正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。



这雕像丑爆了,德拉科无比嫌弃。



德拉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:“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


赫敏认真表示:“我觉得没有。”



赫敏后退一步,魔杖在她指尖转了个圈,她笑起来时透着点骄傲恣意,纤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红唇,做了个嘘声的手势,说:“保持安静,马尔福先生,毕竟你也不想引来守卫吧?”



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潇洒转身,消失在密道深处,默念了十遍最毒女人心。



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铐锁,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。









礼裙并不适宜这种场合,赫敏用了变装咒,重新换上简便的衬衫长裤,靴子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有轻微的声响,在幽闭的密道中荡出回响。



沙沙——



恍然间似乎有窸窣的摩擦声,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,确定这里空无一物,大概是神经紧绷的幻觉。



赫敏右手拿着魔杖平举在胸前,警惕地向前走,密道有很多分叉口,主干道的尽头是向上的石阶。



她瞧了瞧石阶,确定是实心的,正要动作,却似乎又听见了低微的声响,像是硬物摩擦石壁。



她再次检查了一圈,仍旧毫无发现,赫敏敲了敲脑袋,怪自己多疑,总不至于是石壁里面有东西?



赫敏在几个路口处做了标记,决定沿着主干道继续前行,她灵巧地爬上石阶,双手撑着头顶处的入口,把自己拉了上去。



上方的密道更加狭窄,空气流通不畅,掺杂着一股难言的腥气。



赫敏慢慢往前走,没注意被脚下滑溜溜的东西绊了一下。



她甩了甩魔杖,用了个荧光闪烁咒,杖尖冒出幽绿的光芒,将密道照亮。赫敏低头看去,发现是一张巨大而干瘪的东西铺满了地面,踩上去有滑腻的触感。



赫敏忍着恶心俯身查看,才看清那不是某种特殊地毯,只是一层暗绿的薄面,有些部位覆着细密的鳞片,不规则的条纹分布其上,隐隐散发出腥味。



这是一张蜕下来的皮。



她僵在当场,呼吸紧绷,先前的疑惑前后串联,勾勒成呼之欲出的可能性。



那声响确实源于石壁内的管道,因为这里是它的巢穴。



嘶——



声音从身后传来,这里的光源引来了它。赫敏的冷汗瞬间流下,沿着侧颈滑落锁骨,她下意识屏住呼吸,在难以抑制的恐惧中悄无声息地回过头。



硕大的身形停留在她身后,隔着几米远也能闻到它口中的腥气,泛黄的獠牙上沾着毒液,分叉的舌头探出来,三角眼透出兴奋的光。



蛇怪。












烈火涌入通道,赫敏快速向前奔跑,火咒从她魔杖间喷发,间或夹杂着其他高攻击性的咒语。



然而这只能略微阻慢蛇怪的追击,以它可怕的体型而言,这个速度简直灵活得不像话,太久没有进食导致它对“食物”的气息异常敏感,几次探头咬下,蛇信子险些触及赫敏。



赫敏狼狈地转弯逃窜,却因来不及看清地面而踩空,直接摔了下去。



下一瞬她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,停在下方密道的人稳稳地接住了她,赫敏仓促地抬头,正对上那双透着惊讶的灰蓝色眼睛——正是二十分钟前被她铐在石像边的德拉科。



赫敏:“……”



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,德拉科却像是没感受到,带了点看戏般的笑意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好巧,万事通小姐。”



蛇怪爬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鳞片摩擦过石面,隐约夹杂着吐信子的嘶嘶声,赫敏当机立断道:“不巧。”



来不及再说什么,她果断双手揽住德拉科的脖子,往旁边用力扑去,躲开了蛇怪探下来的脑袋。



德拉科没稳住重心,被她带得倒下去,就势滚了一圈,他伸手垫住她的背,扶住赫敏,有些莫名其妙:“做什么?”



赫敏诚恳道:“你怕蛇吗?稍微有点大的那种。”



德拉科回过头,恰好对上一双浑黄的三角眼,从她掉下来的地道口探出来,昏暗的地道中依稀可见蟒蛇的轮廓,这场景着实有些惊悚,他沉默了两秒,“稍、微、有、点、大?”



蛇怪已经从石壁管道里爬出来,立起身子时直顶到天花板,蛇身上的花纹舒展开,它吐着猩红的信子,对赫敏龇起獠牙。



德拉科果断抬手穿过赫敏的膝盖,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,他不着痕迹地抖落自己的袍子,黑色天鹅绒披风裹住她,衣领遮住半张脸,留出一双蜜色眼睛。



沾染血族气息的披风将赫敏整个兜住,蛇怪果然犹疑地停了停,似乎在打量什么。



德拉科轻易地抱着她,自己侧身看向蛇怪,他似乎也在犹豫,然后试探性地开口,说出的却不是英文词汇,而是略微低哑的嘶嘶声。



蛇怪退后了一些距离,磨了磨獠牙,蛇身匍匐下来,硕大的尾巴有些焦躁地甩了甩。



德拉科又重复了一遍,这次发音更加清晰连贯。



蛇怪似乎听懂了,身子盘桓了片刻,终于退回黑暗中,从过来的管道中撤走了。



赫敏不自觉松了口气,才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紧捏着德拉科的袍角,用力到指节泛白,她不动声色地松了手。



她看向德拉科,目光中潜藏打量,“我以为伏地魔是本世纪唯一一个蛇语者。”



德拉科面色不变:“蛇语者的祖先是萨拉查·斯莱特林,血统和他沾亲带故的后人都可能有蛇语天赋。”



赫敏轻盈地从他怀里跳下地面,随手拍了拍自己的外袍上沾的灰尘,问:“你能掌握多少?”



德拉科耸耸肩:“只会两句,进攻和撤离。”



他扬起手上的银铐晃了晃,发出清脆的声响,赫敏闻声转过头,就见德拉科靠着石壁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“这不该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,嗯?”



他设法毁了石像才得以脱身,却没能弄掉自己手腕上的镣铐。



赫敏挥动魔杖,施了个漂浮咒让石块堵住蛇怪离开的洞口,她侧头看向德拉科,目光在那副完好无损的手铐上逡巡了一遍,摇摇头:“我说了是实验品,暂时还没研究出解咒。”



德拉科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道义谴责。



赫敏走近了几步,建议道:“不然我给它施几个攻击恶咒,看看能不能毁掉?”



她顿了顿,喃喃自语:“就是不太能保证是手铐和你的手哪个先断。”话没说完,赫敏立刻感到手腕一凉。



德拉科毅然选择了互相伤害,把手铐另一端迅捷地铐在她手上,附赠一个真诚的微笑:“我忽然觉得这手铐戴着很方便。”



赫敏:“?”



德拉科看向前面的岔口,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,“选个方向吧,女士优先。”


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❤️限流严重,喜欢的话请红心蓝手呀❤️


莫比乌斯环通知群:1104924533


*原著中与蛇怪对视会导致死亡,但由于盲打实在不好打,所以手动去掉了这个设定


一个劫财一个劫色,多互补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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