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BO文学,28岁德州州长Alex/17岁小王子Henry
*如果Henry在刚遭受悲剧时就遇见Alex,他会很早就学会健康的爱
chapter 1
Henry用膝盖带上了门,他用手撑着门框,弯着腰,艰难地深呼吸,然而那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仍旧盘旋在脑袋里,就像有人用电锯在他耳边来回拉锯。
他们应该预料到这个情况的。
当他的父亲仅仅去世几个月,而王室坚持要让他在各种国际社交会里“巡演”,他们就该做好这样的预案——
Henry王子的恐慌症发作了,毕竟,当这场慈善晚宴开始播放灾民的照片,而那组摄影中关于父子的主题毫无疑问地刺痛了Henry,接着他们邀请权贵子弟去发表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论,而话筒从法国总理之子手上传给了他。
其实那个瞬间Henry已经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,事实上,所有围在一起的人们,他们不断地掀动嘴唇,叽叽喳喳地捧场,挂着客套的微笑,但这一切好像都成了水面下的倒影,喧闹、沉闷、模糊不清。
但王室多年的训练让Henry忍了下来,他双手将话筒握得很紧,到了指节发白的程度,借此来掩饰手腕的颤抖。
然后他开始讲话,那些简短而必须提前背诵的演讲稿,他一向都记得很牢,只是照本宣科地念台词而已,会没事的,他努力安慰自己,不过是五行句子而已,假装正常地读完就好。
Henry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有没有露出端倪,或者他刚刚发言的声量是否过大,但从旁人露出的模糊的笑脸来看,他已经糊弄过去了。
但是升腾的心悸仍旧在侵占他的胸膛,让他觉得恶心,觉得双腿发软,胃酸在他的脾胃里沸腾,那种辛辣的酸涩哽在喉间,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。
趁着其他人发言的时机,Henry悄悄退出了主厅,他踉踉跄跄地穿过过道,随意找了一间偏僻的房间,把自己摔进黑暗的空间里。
他从衣兜深处摸出药片,指尖发抖地扣开锡纸板,把剩下的两片镇定药物都倒在手心,然后干咽下去。
他能感觉到干涩的药片划过食道,落进空荡荡的胃里,大约一刻钟后,药片会溶解在胃袋里,缓解这种症状。
其实药效或许没有那么快,但能带给他不少心理安慰,就好像这些小药片是某种避免痛苦的机制,能将情感剥离出他的脑袋,让他重新安静下来。
那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总算退潮,他勉强可以正常呼吸,但体内的燥热和心悸却越演越烈,Henry皱着眉忍受了一会儿,终于意识到,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——
严重的心理问题已经引发了更严重的生理反应,他发情了。
原本规律的发情期应该在下周才回到到来,却在此时此刻,在异国他乡的偏僻房间里,当他的助理都在主厅外等待时,隔着来自各国的权贵二代,骤然降临。
Henry捂着额头,努力抵抗体内汹涌的热潮,他本能地寻找有所帮助的工具,却想起手机已经在进入内厅时交给了侍者。
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张房卡,应该属于这个房间,虽然它没什么实际用途,但Henry把它拿下来攥在手里,薄而坚硬的卡片在他手心里割出一道伤痕,疼痛感有利于保持清醒。
Henry坐在地上,思索着对策,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想,不然就想办法弄响走廊的警报器,制造一片混乱——跟英国王子当众出丑比起来,很难说清哪个选项会更让外交部头疼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,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,由远及近,慢而沉稳地走过来。
Henry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但那个不速之客却停在了房间门口,一门之隔,那人慢悠悠地敲响了房门,“有人在吗?”
Henry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答,但显然来人只是维持着敲门的礼节,并不打算真的等待,因为接着门把手就被拧开了。
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,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照进来,像是阿波罗——事实上也是,当Henry适应光源看向他的脸时,对方锋利的轮廓、下垂的狗狗眼和太阳花般的睫毛都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,这显然是个极富特色的英俊男人,透出一种自然的野性美。
但这种场合下,Henry只会觉得他危险,毕竟,那可是个强壮的Alpha。
男人歪了歪头,诚恳地问:“你需要帮助吗?”
Henry背靠着墙,尽量维持自己的语调的平稳,“不。我想一个人醒醒酒。”
但那个男人,准确地说,最年轻的德州州长,前美国第一公子,Alex Claremont-Diaz并没有离开,而是保持着距离站在那里,温和地说:“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Henry没有接话,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体内就像有一团灼热的火,快要烧干他的氧气,这滋味非常难受。
气味阻隔贴终于兜不住Omega来势汹汹的发情期,信息素泄了出来,这个房间像是被甜蜜的奶油糖霜涂刷了墙壁。
Alex冷静地指出:“你在发情。”
Henry往后缩了缩身子,被直白地指出自己的弱势,让他感到有些羞耻,更对这个Alpha有所警惕。
像一只炸毛的小猫,弓起背脊,准备着亮出爪牙。
但Alex只是停在那个位置,他侧身看了一眼走廊,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隔着两米远递给Henry,说:“你可以用它盖一盖。”
Henry犹豫了一下,接过了外套,宽大的西装将他裹住,上面残留着Alpha浅淡的气息,在掩盖Omega的气味时,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。
Alex说:“医疗队里有备用抑制剂,如果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,我也可以让我的助理现在去药店。”
当然,这种聚集了权贵子弟的宴会,即使形式再休闲,也总会被安排妥当——保镖、医疗小队,甚至管制抑制剂。
但是Henry没有第一时间求助的原因,也正是在此——
“没用的,我对抑制剂过敏。”
Alex有点想捂住鼻子,避免被甜蜜的信息素冲击理智,但那举动显得不礼貌,于是他忍住了,问:“那你以前怎么处理呢?”
Henry抱着那件外套,遮住半个下巴,闷闷地说:“肯辛顿宫有专门的治疗室,帮我度过发情期。”
Alex看了一眼手表,思索了一会儿,提出:“半小时后聚会结束,人流量会很大,你不能一直藏在这里。你有可信任的Alpha吗?如果没有,我可以给你一个临时标记。”
保险起见,Omega小王子身边的安保人员和助理都是清一色的Beta。
Henry犹豫了一下,重复:“临时标记?”
Alex点点头,他蹲下来,与小王子高度齐平,隔着几步的距离,像是在安抚应激的猫咪,他说:“紧急情况,来不及签保密协议了,不过我可以事后补。”
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,于是小王子点头,说: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Alex没有直接凑上来,而是慢慢地散发出信息。
直到自己被温暖的气息包裹起来,Henry才意识到,这个Alpha的信息素非常淡,温柔得好像不具攻击力,那是烈日的气息——就像刚晒过的松软的被褥,或是夏日暖融融的风。
Alex轻轻握住Henry的后颈,像是抚摸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咪,温柔、缓慢,充满安抚意味。干燥温暖的手掌贴着Henry的腺体,温柔地缓解Henry的痛苦。
Henry忍不住贴着他的手心蹭了蹭,依赖地寻求更多的信息素。
Alex舔了舔犬牙,蠢蠢欲动的痒从神经末梢蔓延到牙根,从刚才起就一直刻意忽略的欲望开始松动。
冷静,他提醒自己,别吓到小王子。
尖牙刺穿了皮肤,血珠涌了出来,那种甜蜜的气息更加浓重,就像7层高的蛋糕瀑布淋了下来,奶油泡芙的味道直冲Alex的舌尖,勾起更深的饥饿感。
Henry下意识想挣扎,但被Alex轻易的握住了双手,在这个时候的缓慢犹豫,反倒是延长折磨,于是Alex用了点力气,深深地咬了下去。
Henry发出了沉闷的呜咽声,像是被猛兽叼在齿间的羔羊,哀哀地做着无谓的挣扎。
但是Alex叼住他的脖子,咬/穿了最柔软的腺(体,把信息素灌了进去。
温暖的阳光变成了滚烫的烈日,几乎要让Henry的血液都燃烧起来,他的四肢百胲都被这样浓烈的气息侵袭了,连冰凉的指尖也回暖。
Henry的脑袋晕晕乎乎的,就好像整个人在夏威夷的温泉里沉浮,大约过了一分钟,临时标记完成了。
Alex收起了尖牙,轻轻吻了一下Henry的伤口,吻去牙/印上冒出来的血珠,随即退了开。
Henry喘了口气,手指揪着外套,过了一分钟,慢慢缓了过来。
Alex坐在他身旁,很有分寸地隔了半米远。这里的空间不太充足,Alex不得不屈起腿,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膝盖,等待着小王子缓过来。
“好些了吗?”
Henry点点头。
安静了几秒,Henry缩在外套里,闷声说:“Alexander Claremont-Diaz,我知道你。”
Alex挑了下眉,故意逗他,“我的荣幸,陛下。”
Henry兴致缺缺地纠正,“是殿下。”
又问: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别说是闲逛,我确定这个杂物间偏僻得无人踏足。”
Alex说:“我注意到你在宴会上神态不对劲。”
Henry紧张起来,水蓝色眼睛很晶透,像是水光,“我表现得很明显吗?”
“当然不,你伪装的不错,”Alex温和地安慰他,“只是我也算半个东道主,当然会关注得更细致一些。”
虽然宴会并不是Alex主办的,但毕竟地点是德克萨斯,作为州长,Alex的确可以说的上是半个东道主。
Henry松了口气,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Alex隔着袖口握住了他的手腕,然后轻轻地掰开Henry的手指,露出带着血痕的掌心。
Henry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那张卡片,在过量的焦虑的疼痛下,他过分用力地握住它,以至于手指都僵硬起来,血液逆流,被Alex缓慢地按摩了一会儿,才能正常屈伸。
Alex从西装前襟里拿出创可贴,贴了两片在他手上的划痕处,他没问Henry为什么要捏着它,只是叮嘱;“没有消毒的工具,只能先止血了。记得待会儿让你的侍从处理一下,殿下。”
Henry抿着唇,点了点头。他问:“为什么是小猪佩奇的图案?”
Alex眯起眼睛笑,漂亮的狗狗眼像融化的巧克力,他故意端起训人的架子说:“因为是给不听话的小朋友准备的。”
事实上,Alex下午才去了儿童医院,实地考察他之前的福利政策是否起效,走的时候,顺走了几片可爱的创可贴,以及儿童科室用来哄小朋友打针的棒棒糖。
Henry撇撇嘴:“我才不是小朋友。”
17岁的大朋友盘腿坐着,一缕不听话的金发垂落下来,扫在额角,他揉了揉鼻尖,指挥说:“待会儿你可以先回去,我迟十分钟再走,可以错开。”
“遵命,殿下。”
Alex起身,只穿着白衬衫更能显出他的肌肉轮廓,他整理着袖口,肩颈到手臂的线条很夸张,又收拢在劲瘦的腰腹处,Henry不自觉地盯了一会儿,在Alex回头时又心虚地移开目光。
Henry把怀里的西装递给他,外套下摆被他揉得不成样子,Henry有些不好意思,说:“谢谢东道主送来的人文关怀。”
Alex接过外套搭在手上,两指碰了碰额角,向小王子做个告别,然后轻声关上门离开了。
Henry盯着那扇门,过了一会儿,松开手,露出一张绣着黄玫瑰的白手帕,那原本被夹在Alex得西装前襟里。
Alex回到主厅,游刃有余地融入人群,他好像有种魔力,天生就是社交的宠儿,总能恰到好处地引起友善的关注。
热情的法国人向Alex打招呼,指着餐台说:“要我说,今天宴会上的巴斯克蛋糕是真的不错,你真该尝尝。”
Alex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唇畔,微笑着说:“我今天已经摄入了过量的甜食,准备回去之后加强健身计划呢。”
直到宴会结束,小王子被训练有素的团队接走,他们都没有再搭上话。
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,Alex坐在路虎后车厢,等待司机开往奥斯汀的别墅时,他的手机滴滴响了一下,一个陌生号码发来讯息——
“你今天的领带不错。”
“顺便,我是Henry。”
Alex微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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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未成年前不会do,设定17岁是因为有剧情需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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